余乐从浑身不自在,像是有千百个蚂蚁啃噬,只能说服自己坐着,言听计从:“你说吧。”
“我已经把名下的财产全部转移给星星,等会律师拟好合同签了字,即刻生效”楚风铃一板一眼的说。
余乐从:“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”
楚风铃看她不咸不淡的态度,指尖捏着叉子,拿也不是放也不是,干脆就放下了,准备起身逃离似的,准确一步掐住她的软肋:“年轻的时候,我妄想有一段爱情遇人不淑,意外怀孕,我不是有意要抛弃她。”
余乐从手指紧了紧,她微红的眼眶干嘛要挤出来向别人示弱,不跟病人一般计较的计较了:“所以呢,因为家族不同意,因为你太害怕面对得失,找了个偏僻的诊所生下她,花五千块钱让人把她送进孤儿院,可是天不遂人愿啊,我妈妈爸爸收养了她。爸爸是在我三岁那时山体滑坡救人英雄去世的,我甚至记不清楚他的模样,政府赔付一些钱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三口,我是在妈妈和姐姐的抚养中长大成人,对于你们这样有钱人来说不是早就调查清楚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向母亲对你们说过伤害的话道歉”她难堪的说,眼泪从指缝流出。
你和星星是这样的关系啊。
你姐姐看起来很难过。
抱歉,我有伤害到你吗。
我的记性不太好。
她们第一次约谈的对话依稀就在耳边,为了名声为了我们家的荣誉,你劝劝她们还是不要相认的好,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,南枝有头有脸名门望族是有几个丢得起这个人。
“对不起,我会尽量弥补”
“希望你说到做到”
余乐从心脏遭受凌迟,突然在房间一刻也待不下去,莽撞的打开门冲出去,慌乱的路过两个走廊,去找走廊接水的余星晚,投进她的怀抱。
余星晚被撞的有点懵,伸手接住她身体不轻不小的重量,回顾过来检查她身上身下是否受了伤,眼神染上一丝宠溺的柔光:“怎么了?慌慌张张,差点摔一跤,有没有事,这才回来不要扭到脚了。”
闻言,余乐从却说不出一句话来,兴许是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湿润炽热,下意识避开余星晚看来的目光躲闪了下装作没事人那样。
“姐姐我多大了啊才不需要你照顾”余乐从在也不想看到她眼里的受伤,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模样,转忧为喜,前面故作委屈的不行,后面笑得要多赖皮有多赖皮:“你问我扭没扭到脚当然没扭到!”
“你小的很”余星晚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,嫣然一笑。
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,一帧一帧的回忆翻江搅海犹如发生在昨天,走远的并不是她们。
余乐从小脚丫荡啊荡啊荡,坐在凳子上挠挠腮小心思可多了:“这道题解不开好难啊。”
卧室非常简陋,却整齐的有条不絮,台灯的光将两人的脸照亮,两张拼凑在一起的桌子摆满学习课本,旁边俨然是狭挤洁净的上下铺。
用书签卡住翻动的张页,余星晚没有立即回答她,转动着手中的笔,直到余乐从把作业推过来,拉起凳子颠颠地挪进,才说:“真的很难吗。”
“嗯你比昨天做好的作业进步不少,至少还预习抄写了一遍”
不等她回答余星晚把后句话说了,余乐从脸面挂不住,为了专门挑一些难题出来她容易么,不自觉咬了下唇,语气好凶:“你讲不讲哦,不讲明天拿去问老师,她要是问我怎么没写完作业,我就说姐姐没教我。”
“讲”余星晚神情专注,几乎对她有应必求:“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昨天讲的你忘了等会在讲一遍,这个二分之一做的不错,首先要先算出圆柱体的底面侧面各占多少面积,你们老师应该讲过相对应的公式算出体积。在听吗。”
半天没反应,余乐从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一眨不眨地像是在走神,余星晚不得不停下来用笔敲了敲她的额头。
“在听,我会了!”
“这么快就会了?”
“姐姐给我动力我就会,一口气做十道”余乐从眼巴巴望着余星晚鲜艳的红唇,欲语心先动。
余星晚觉得她小只好无奈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,当做额外的奖励。
“是不是还有额头”
“嗯嗯!”
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可乖可乖了。
她们这样的相处模式,余星晚比她大当然知道了不妥的地方,有想远离减少从小养成的亲密接触,四五岁的时候还好,可是七八岁的时候夜晚上厕所老跑到她床上倒头就睡,尤其是冬天,十天有九天藏进余星晚的怀里懒得爬上二楼。
余星晚一开始还会督促她要养成独立自主的习惯,后来大了也沉了,抱不动她到上铺,又怕她睡相不老实打滚翻下床,渐渐习惯身边多一个暖床的小火炉。以前在老家她也会陪陪床,躺在小小一团的余乐从身边,半夜惺忪着眼睛被她吵醒,看着端镜霞泡好奶瓶给她,小小的嘴一翘一翘,攥握的小拳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。
端镜霞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