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费,我实在过意不去。其实菜饽饽就很好了……”
&esp;&esp;陈君迁回头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桌上的油纸包,笑道:“你就当是演给县里人看的。这儿没什么好东西,比不上上京,沈小姐就别客气了。你头发很好,多吃些芝麻饼,就当保养。”
&esp;&esp;沈京墨冷不丁被他夸奖,下意识地抚摸了下鬓角。
&esp;&esp;其实她幼时发质并不好,细软且黄,是柳氏费了好些心思,又是用药水洗,又是用特制的木梳梳,再加上常年服用养发的食材,才养出了如今这头瀑布般乌黑柔顺的秀发。
&esp;&esp;陈君迁这一句无心之言,正戳中了她心中的思亲之痛。
&esp;&esp;沈京墨没有拒绝,又对他道了谢。待他关门离去,才讷讷地坐下来,打开油纸,取出一块芝麻饼,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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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当天夜里,沈京墨是听着屋外窸窸窣窣地盖房声睡去的。
&esp;&esp;第二天她醒来时,陈君迁已经不在了。陈川柏和陈大似乎也不在家,院门虚掩着,院子正当中放着一条网兜。
&esp;&esp;昨天才盖了一点的茅房,今天就差封顶了,也不知陈君迁昨晚做了多久。
&esp;&esp;沈京墨看着地上的石头和白灰砂,不禁想起昨天与他商量好的事。
&esp;&esp;从今往后,只要踏出身后这间屋子,她就要演好陈君迁妻子的角色。沈京墨深吸了一口气,只觉胸口有些沉闷,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演得像。
&esp;&esp;做他的妻子,应该做些什么呢?
&esp;&esp;毕竟她也不想在他家白吃白住,总得做些什么才好心安。但又一细想,他大概听不懂笛音,对字画八成也不感兴趣,至于制香、插花,她手里又没有工具。
&esp;&esp;想了许久,沈京墨还是决定,与其做些什么弄出乱子,还不如规规矩矩地什么都不做,回屋看看话本解闷,等他回来了,与他商量过后,再做什么也不迟。
&esp;&esp;刚这么想着,院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,一张汗涔涔的清秀面孔探进头来,瞧见院里只有沈京墨,女子愣了一下,花一般的脸上随即露出一副惊喜的笑来。
&esp;&esp;“你就是小陈大人的娘子吧?”女子笑嘻嘻地对她行了个上京贵女的礼节,只不过既夸张也不标准,“小陈大人等陈猫儿好久了,他不在?”
&esp;&esp;陈君迁今日休沐吗?她都不知道。
&esp;&esp;沈京墨不知道女子是谁,摇了摇头,说她也不清楚陈川柏去了何处。
&esp;&esp;那女子听完,眼珠一转,小跑进院里捡起地上的网兜塞进沈京墨手里,拉上她衣袖便往外走。
&esp;&esp;“陈猫儿不在,娘子你去送也是一样的。”
&esp;&esp;这女子看着年纪不大,力气却是不小,沈京墨被她拉着往外走出好几步才稳下身形来,忙问她要去做什么。
&esp;&esp;“去给小陈大人送网兜啊!到了你就知道了!”
&esp;&esp;女子抹了把脸上的汗,大步往前走。